当前位置 首页 纪录片 《离经叛道:制作花絮》

离经叛道:制作花絮

类型:纪录片2020

主演:内详

导演:Marlene Melchior

剧情介绍

跟随本片一窥《离经叛道》的制作过程。这部电影真实描绘和探索了哈西德派社群女性所面临的问题,是同类题材的开山之作

虽然从标题就能一窥这部剧的价值导向,但想了想还是看了,毕竟这种题材的影视很有限。最大的亮点无疑是女主Shira Haas,全程飙演技,惊叹于她丰富的层次和张力。我从她在Shtisel里的演叛逆的青春期女儿就开始关注她了。她是一个罕见的兼具力量感与柔美气质的演员,剧里几个戴头巾的镜头仿佛是拉斐尔前派油画中少女一般飘逸儒雅。

大概是一年半前开始哈西迪犹太文化感兴趣的。而由此产生一连串的旅程也像是被一个更高的力量指引着一般。这个文化如朵拉经卷轴般在我面前缓缓展开,愈发有趣、愈发诡秘、愈发浪漫、愈发矛盾。去年大二的时候,有一天突然被什么击中似的抛下一切飞向耶路撒冷,在一个拉比家和他们一家人以及一桌犹太宗教学校(yeshiva)的学生吃安息日晚餐;在疫情前两周去威尼斯,在当地西班牙犹太会堂参观时和从威廉斯堡来的一对哈西迪夫妇讨论女权主义;在信仰交流晚宴上和牛津的正统拉比讨论朵拉经章节;在一个大屠杀主题电影的开幕式上结识美国环球唱片签约的第一个哈西迪歌手Shulem Lemmer;与伦敦Stamford Hill(欧洲最大的正统犹太人社区)一个热爱红酒、猫咪、南方公园和弗洛伊德的哈西迪小哥(以下简称L)一见如故成为密友;这些经历对我自身三观的冲击和反思甚至直接促成了我决定硕士换专业学人类学。诧异与这个文化黑压压的帽子大衣表面下的复杂与多元,着迷于他们激情超脱的音乐,羡慕紧密传统社区给人的幸福满足感。于L的长期采访过程中,也对年轻一代哈西迪犹太人的想法与生活状态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

如L和我说的一样,这部剧以及西方刻板印象中对哈西迪犹太人的认识,更符合他们社区30年前的情况。哈西迪主义起源于17、18世纪的东欧。与当时主流的注重学术辩论的拉比犹太教(Rabbinic Judaism)不同,这是一群探索神秘主义、注重以音乐、舞蹈等形式庆祝生命喜悦、和上帝沟通的“非主流”、“unorthodox”的信徒。

20世纪后半叶世界各地(尤其在以色列、美国、英国)兴起的哈西迪社区文化是犹太大屠杀下的产物。纳粹时期,欧洲很多哈西迪宗派与文化完全消失,几近灭族。在极大民族创伤下建立起来的新社区中,封闭结构和宗派主义被当成保护族群的方式。起源于类似嬉皮士般的非主流运动的哈西迪派,也讽刺地开始在主流文化眼中变成了宗教闭塞的象征。

新一代哈西迪人逐渐摆脱大屠杀的阴影,社区的文化也有了很大改变。现在的年轻哈西迪人多数都非常熟悉网络。虽然有不同程度的犹太洁净(kosher)墙,其实也会用vpn,与现代世界也越来越接轨。做各种生意致富的人都越来越多(毕竟是犹太人的祖传技能),而男的学习一辈子这种情况只有比较富裕的家庭能供得起。在以色列,虽然参军或上大学受世俗教育远非社区主流,但也在渐渐被接受(耶路撒冷近几年就开了面对哈瑞迪人的职校,以色列军队也有类似的训练项目)。

值得指出的一点是,与片中描述的不同,哈西迪社区女性受到的世俗教育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比男性多很多,“融入社会”程度也高很多。英国的犹太女校是学国家统一课程的(GCSE),男性反而不学,大多数时间学经文,加上每天约2小时的世俗课程。在以色列,哈西迪女性的英语普遍比男性好很多,就业率也比男性高。维基百科上17年的数据如下:哈瑞迪女性就业率为69.3%,全国女性平均是71%。政治方面,现在以色列议会已经有哈瑞迪女性议员了,近两年还出现了一个专门为哈瑞迪女性谋权益的政党,感觉未来会对UTJ和Shas两大纯男性的哈瑞迪党派有一定挑战。社交媒体,包括Instagram、独立犹太报纸上也有很多活跃的哈瑞迪女性声音。在现代化的大趋势下,她们的选择还是很多的。

哈西迪犹太教内部非常复杂而多样化,有上百个小宗派,之间也有各种文化差异。剧中女主属于的Satmar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宗派,特点是女人结婚后剃头发戴假发,但其他大多数宗派都不是这样的。

现代人类学认为,研究非西方主流文化时,更好出发点是从社区的文化内向外看世界。Inside out,而不是outside in。当然,我们作为旁观者真正做到不可能,因为每个人自身的三观意味着我们永远无法真正摈弃所有偏见看另一个文化——但这不代表我们不能尝试。

在威尼斯认识的来自威廉斯堡哈西迪女人滔滔不绝地和我说,犹太教对女性以及女性代表的私人领域(家庭)的圣洁化与尊重,才是真正的女权主义。她试图把犹太教中的性别建构融合于世俗文化中的语汇,真是太有趣了——他们眼中的世俗世界和我们眼中他们的世界一样是warped的。无论如何,这部剧有很强的自由主义预设立场,而且它选择的代表世俗文化“优越性”的象征也不甚高明(酒精,夜店和性开放)。如同女主在剧里引用的塔木德章节,婚后男性是有义务要满足妻子的一切需求的,包括性需求。剧里面床上的可怕镜头和整体缺乏沟通的关系只能说是男主这个妈宝男自己的问题。把这种问题归结宗教的错就是编剧的偏见了。用Instagram上的一个布鲁克林的哈西迪博主的话来说,她看这一幕只感觉愤怒地血液沸腾——this is everything Judaism is NOT about! 关于这个群体的影视似乎总是充满了一种妖魔化和窥探主义(voyeurism),几乎所有的叙事都是从abusive家庭里长大的“逃离者”的视角,比如前几年的One of Us:这些逃离者认为自己的不幸福是这个社区的错,却不知类似的黑暗哪个社会都有。

L认识不少离开他们社区的人,无论是自己走的还是通过类似Footsteps这样的机构。他和我说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过得真正快乐的:他们想念安息日的传统食物到发疯;,吃猪肉也并没有让他们快乐;没有社区给予的全方位生活情感支持,现代社会的孤独与冷漠让他们无所适从。L观察到西方大城市生活的哈西迪犹太人其实都非常融入世俗社会,尤其是纽约(’After all it’s New York’),而耶路撒冷的社区就更保守一点(他在那里的一个yeshiva学习了两年)。

自然,对我一个好奇外来者,他是肯定要defend自己的生活方式的。但最近The Forward上一篇很火的对这部剧的剧评让我有了新的思考,值得参考。作者是从布鲁克林Satmar社区离开的前哈西迪犹太人,她现在在布鲁克林社区做导游:https://forward.com/life/442798/i-left-the-satmar-hasidic-community-unorthodox-is-a-grossly-inaccurate/?dt_dapp=1

如果想了解哈西迪犹太人的真正生活状态,我强烈介意你移步Shtisel!也在Netflix上,摄影质感和剧本满分,角色塑造也十分有深度,可以说也是第一部“从内向外”体现这个社区生活风貌的剧。(大帅哥Michael Aloni主演,没理由不看)。L认为Shtisel拍的各种生活细节是难以置信得准确(“肯定有内部的人引导”)。

总而言之,这部剧建立的是一个“宗教愚昧”和“世俗自由”的粗暴二元世界。若放在现实中来看,我很难想象女主之后在柏林的生活会多么快乐。理智的决定应该是,她和Yanky回去好好交流一下,不和就分,和的话,考虑转现代正统(正好Yanky也没peyot了)或者约束性不那么强的哈西迪社区。

最后,放点我今年普林节(Purim)在Stamford Hill拍的照片,冲击一下刻板印象吧。

一帮慈善组织的男学生

Copyright © 2024-2025 安琪影院 www.539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