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极限

一位优秀的俄罗斯艺术体操运动员MargaritaMamun正拼力冲击奥运冠军。这是她运动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年，也是她达成最终目标的最后机会——拿到奥运会金牌。影片塑造了一位年轻女性动人心魄的形象，她要努力在达成自己的志向的同时满足俄罗斯官方训练体制的期望。这部影片揭开了体操运动员精英生活神秘面纱，也独到地刻画了年轻女运动员与她两名教练之间的三角关系。《超越极限》是一部关于成功背后的残酷的贴近人心的影片。

超越极限，这个片名有着一定的误导性。我原以为这是一档拍摄了多个运动员的纪录片，片中主人公们一次又一次刷新个人纪录、挑战人体构造的可能；是羽生结弦般的汗水与表现力，或是极限运动爱好者不顾一切的激情。而本片主人公丽塔究竟超越了什么极限？心理极限？人性极限？ 我是在2020年2月2日，在纪实频道看完这部纪录片的。当时从房间里出来倒水，看到电视上正在放一部关于艺术体操的纪录片。休息一下吧，然后就坐下和我妈一起看了。 然而这部片子与想象截然不同，既无精彩赛事画面，也无后台人物采访。没有旁白，事件随着镜头自然展开，观众也只能通过丽塔与家人朋友的交流勉强走进她的内心。更诡异的是，纪录片的色调和背景音乐给整部片子渲染了悲伤压抑的情绪。我妈说，这音乐听着真让人不舒服。我说，这怎么拍得像电影一样。 主人公丽塔是俄罗斯顶尖的青年艺术体操运动员，影片对她的呈现一反俗调，却又无比真实。运动员训练之艰苦枯燥人尽皆知，俄罗斯体育体制的严酷无情也素来闻名。丽塔在训练中经受的肉体与精神折磨并没有上升到艰苦奋斗、顽强拼搏的高度，导演也毫不避讳地展现了丽塔对体操的反感与麻木。在她的生活中，只有这么几件事是明确的：未来明晃晃的金牌，和当下切实的苦练。苦练时刻疼在关节与腰椎上，而金牌终日闪耀在官员与教练的嘴中，或许也闪耀在她的心头。 片子临近尾声时，丽塔已经抵达里约，为奥运会做最后的准备。然而父亲重病的消息却严重影响了她的状态，教练不留情面的刻薄批评也点燃了她情绪爆发的引线。在教练的咆哮下，她一遍又一遍重来，毫无情感真挚或动作流畅可言，直至基本技术动作都出现失误。最终，她对教练积蓄已久的不满爆发了。她扔下器械，径直离开了训练场。我看得心惊肉跳——眼见丽塔在里约可谓是越练越差，我担心她在重压之下是否会崩溃，担心长年苦练与千钧希望付诸东流。 然而影片在下一幕便告诉观众，丽塔在几天后的比赛中拿了冠军。随后是丽塔站在领奖台上的短暂片段。观影过程中的所有疑惑都在这一瞬间上升为错愕——错愕于主角竟在如此糟糕的状态下仍能取得冠军，亦错愕于最终精彩表演虽脱胎于长年苦练，却没有在片中得到任何呈现。 当然，片尾用几行文字交代了丽塔的后续人生。父亲在她拿到冠军后两天去世，丽塔当年就此退役，告别体育生涯。 或许本片根本不包含任何向上的超越，最多表现的是一种突破。突破是什么？底线也是可以突破的。Over the Limit，不仅是极限之上，也可能是极限之外。影片最终没有呈现丽塔精彩绝伦的表演，因为这个故事似乎本来就和体育精神无关。这是一个，人的故事。 这部片子怎么没头没尾的，我妈在一旁吐槽道，她这就能拿冠军了？ 成功只是一种偶然，我默默地想。和先前一以贯之而超乎寻常的投入相比，成功不过是最终揭晓时的一种偶然罢了。 早点睡，明天还要继续复习呢。不知道疫情会对开学有怎样的影响，也不知道高考会不会推迟。 我走回房间。临睡前，我拿起手机，在豆瓣上找到了这部纪录片，标上“看过”。我怕我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