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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旅:一个电影人的长征

类型:纪录片大陆2012

主演:内详

导演:内详

安琪云1

剧情介绍

对一个人追根溯源并不容易,因为对真实的解读总是存在误差。但过程的记录却充满力量,因为它揭示了某种真相,现实的真相和心里的真相。  四年,影像、文字、采访……与陆川和《南京!南京!》相关的记录已堆积如山,各种向度、各种气质,庞杂而粗糙,因为事实的本来面目就是庞杂而粗糙的。  电影《南京!南京!》从最初筹备到最后完成共历时四年,这对于导演陆川来说无异于一次长征。在陆川的印象中,这征途从未顺畅过,波折与困难重重是常态,血淋淋的残酷则是它最好的注解。  征程始于《可可西里》,在海拔高达4600米的高原荒漠上,陆川默默在心里筹划着“南京南京”的蓝图,那时他只是刚拍第二部电影的年轻导演。2006年,陆川开始为电影筹备,这个在许多人看来是天方夜谭的任务在很长一段时间中没有得到任何投资者的支持。建川博物馆馆长樊建川被陆川的执着精神打动,以个人名义借给后者一百万,当时手写的欠条被陆川嵌在相框里,一直保存着。  这一百万给了陆川一剂强心针,却不能堵住剧组长期筹备的开销缺口,投资者的介入显得迫在眉睫。与此同时,电影的立项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基本是石沉大海。陆川给自己定了规矩,在外面找钱也好,立项也好,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回到剧组不能让大家看出来,必须假装高兴,他都做到了。但是18个月的筹备,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失去信心,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剧组人员走了一拨,来了一拨,又走了。陆川让美术组写了“死磕”两个大字,贴在剧组里面,他发誓一定要跟这电影死磕到底。  立项终于批下来了,星美影业、中影集团等投资方的相继加入使得电影起死回生,可就在一切看上去很美的时候,长春外景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电影开机第十天,某网站就刊登了剧本……  电影开机第十一天,长春外景地发来最后通牒说要全面停工,电影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剧组原计划十九号转场,但因为外景地不具备拍摄条件,只能被迫停留在天津……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前面的路依然艰辛漫长,并且布满不可预料的危险”,陆川心力交瘁,他形容自己像关在笼子里的老鼠。  问题并没有解决,原计划在天津的几天拍摄变成了5个月。上千群众演员的调度、废弃化工厂的毒气、报废轮胎燃烧时的黑烟,还有无尽的嘶吼、枪杀、刺刀和眼泪,每一个人都感到筋疲力尽。陆川更是如此,他要面对所有人,还有未知的危险。春节期间,剧组遭遇了可怕的停机,四十多天,外界疯传这部电影完了,后来虽然奇迹般地起死回生,但随时都可能会搁浅的隐忧在一点一点蚕食着信心。阑尾炎、胃溃疡,陆川的身体开始不断地亮红灯。“南京”的体量和难度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原以为这是一个十层楼高的事情,但当云雾散开的时候发现它直插云霄。  陆川最喜欢看《毛泽东传》里讲长征的部分,戏拍到这个份上,他觉得特别像一次长征。他不仅要带领队伍走出草地,还要为他们找到归宿。他不仅要为这支队伍找到归宿,还要为队伍中的每一个人找到归宿。  在绝望的情绪如影随形的日子里,支撑他走完的只剩下本能,活着的本能,活着走出死亡之城的本能。“我是一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我一定要穿墙而过,是这么一个人。我是一个拆墙的人,撞了墙我会拆墙。” ——陆川   (一)   陆川就像一个地狱使者,带领着我们每一个人走进那段地狱般的历史。   他举着火把,执着地往前,从不回头,我们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跟着他逐渐步入那黑暗的核心……   (二)   对一个人追根溯源并不容易,因为对真实的解读总是存在误差。但过程的记录却充满力量,因为它揭示了某种真相,现实的真相和心里的真相。   四年,影像、文字、采访……与陆川和《南京!南京!》相关的记录已堆积如山,各种向度、各种气质,庞杂而粗糙,因为事实的本来面目就是庞杂而粗糙的。   我习惯将这各种记录称之为“碎片”, 她们也许并不完整,却如刀一样坚硬锐利,能划开那些自以为是的揣测和雾里看花的美感,直抵真相。   (三)   坐在电脑前,我突然开始嚎啕大哭,不可抑止、没有缘由。   今天是2008年12月22日。   自从纪录片进入后期以来,我就每晚噩梦不断,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莫名痛哭。   每天面对着如山的素材,一点一点地看,一点一点地记录。脉络逐渐清晰,人物开始丰满。我渴望进入他们的内心,跟随着他们一起,撕咬痛苦、心力交瘁。重新梳理的过程,是重新经历的过程,而这次是我一个人走,追寻着他们的足迹,穿越黑暗。   我突然觉得孤独异常,便给陆川发去短信,希望他能给我答案。不一会,他回复了一条:   南京的过程中,我在最绝望的时候总会对自己说,别怕……最黑暗的时候,我总是告诉自己别急,会过去,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了……所以,看梅兰芳,我确实流泪了……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所有在挣扎中的艺术独行者,看到了历史的宿命……   我突然明白,他的内心一直是孤独的,而电影是他与世界沟通的桥梁。   (四)   “我觉得对我来说,电影是一种传播你的精神力量的一种方式,或者说是传播一种你的见解,你对世界的认知,你对历史的一种看法,你对人存在的一种感受。”   我相信,这种表达的渴望从来都是原始而冲动的,如同潜伏在体内的滚烫岩浆,随时都准备要喷薄而出。   在文弱和谦和的背后是坚硬和狂妄,比书生气的笑容、擦得明亮的眼镜片更接近真相的是野心和狠劲。他要的表达是不一般的表达,他关注的主题不是个人化的,而是宏大的普世的,有关人性和死亡。   从《寻枪》开始,当西南山区小镇上的警察马山发现枪丢了之后,他的整个世界、所有的生活秩序就都坍塌了,寻枪的过程实际上是对自己往昔生命经验和生活经历的一种重新找寻和重建的过程。《可可西里》最初叫作《巡山》,巡逻的巡,有一种宗教仪式的感觉,那是朝拜,是对精神家园的一种追溯。到《南京!南京!》这种关注更加极致。   “为什么要拍这个电影,因为它强有力,它直接能够触摸人性最底层的东西,恐惧,关于死亡的,对于死亡的恐惧,在那种死亡的废墟上的那种人性的挣扎,懦弱,背叛,拯救与自我拯救。它能触及人性最核心的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陆川时,他对我说的。   我曾试图找出他偏爱这样的主题的原因,比如他从小就喜欢把皮带绑在身上,把能捡到的棍子都插在身上;比如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读过三岛由纪夫的书,书中对落日的描写,对死亡的崇敬给他的心灵留下了岁月无法侵蚀的印记;比如他在十几岁时有过一次濒死的经历,还比如等等。但最后我发现这些寻找只是徒劳,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是血液里的。陆川说他相信神秘主义,在他身上,我觉得真的有神秘主义。   (五)   陆川总是把自己逼入绝境,不管是有意或无意。   2003年,他坚持带领大队人马在可可西里无人区连续拍摄了一百二十多天,那里平均海拔四千多米,最低温度零下四十度。他击碎了自己原来的所有虚构,只想无限地贴近那里,赤身裸体地贴近那里。他不只一次的呕吐、晕厥,似乎只有生理的极限才能带来心灵的充沛和感受的真实。   2006年,他开始“南京”之旅,这一趟无异于一次地狱之旅。“南京”的体量和难度都远远超出了陆川的想象,他原以为这是一个十层楼高的事情,但当真正云散的时候发现它直插云霄。十四个月的筹备,八个月的拍摄,时间的长度已不能衡量身体里、心里累积的痛苦,虽然这长度足以令人发疯。立项的否定、资金的短缺、人员的大幅流动、长春外景地的黑洞、停工、剧本泄露、停机、急性阑尾炎、阑尾炎复发……一次又一次的灭顶之灾,每一次都足以摧毁任何与“梦想”“信念”有关的想象,也足以粉碎“投机”“噱头”这类廉价的猜忌。在绝望的情绪如影随形的日子里,支撑他走完的只剩下本能,活着的本能,活着走出死亡之城的本能。   拍戏让他变得疯狂、极端、歇斯底里,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是简单粗暴,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但他没有后悔,对他来说,那么做没有为什么,没有应不应该,只是必须。   任何意义在本能面前都显得力不从心,因为只有弱者才需要意义,强者只需要赤裸裸活生生的存在。   李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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