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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

类型:微电影大陆2012

主演:肖彦博,吴蓓蓓

导演:乔飞

安琪云2

安琪云1

剧情介绍

远离伊斯坦布尔的安纳托利亚,业已退休的戏剧演员艾登(HalukBilginer饰)以专栏作家的身份展开了新的人生。他故作关心地日复一日撰写宗教类的文章,沉浸陶醉在自我所营造的看似深刻的思考世界里无法自拔。艾登用退休金经营一家旅馆,名下还有多处正在出租的房产,在与普通民众的接触过程中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虚伪和冰冷。妹妹尼卡(DemetAkbag饰)早年离婚,经常蜷缩在艾登的书房内针对写作而争论,甚至彼此嘲讽攻讦。他的妻子尼哈尔(MelisaS?zen饰)年轻独立,热衷各种公益事业。聚少离多且人生态度迥异的老夫少妻渐行渐远,感情出现裂痕……  本片荣获2014年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捕马者说,安纳托利亚的马,到任何地方你都会知道,这是安纳托利亚的马。
 在有些人心目中,马匹是分种族的,而人是分阶级的。对于Aydin这样的知识分子来说,这些本来无可厚非。道德,责任,理想,这些关键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合乎社会规格的标准,但他的妻子却说,去你妈逼。还有像永远行善永远对抗邪恶这种正直之辞,他妹妹却同样不尽认可。更别提那些住在破旧房子里的穷人,他们之间的差距不只是数小时的山路,更是无法消弭的天壤之别。
 Ceylan这次丝毫无心于「小镇往事」的凝视,反而倾心于喋喋不休的「论事」,让那些覆盖在<小镇>中的隐秘过往,<五月碧云天>中的细絮人生,和<远方>中的隐忍悲凉,全都显现为「人性的话语」。Ceylan一改以往寓「暧昧」于场景的做法,这次是寓「暧昧」于语言。语言是人心与大地的裂缝,深底的暗涌正在唇齿之间潜滋暗长。片中没有多少安纳托利亚漫漫大雪中的沉思,更多的是山洞里明灭交替的「人性喧嚣」,随便一次意外冲突都可以引致一场激烈的洪荒,而洪荒的交汇点正是「真理」的不可名状。Ceylan用契诃夫式的荒诞幽默,构建一则基氏式的社会剖析寓言。导演本人说这是知识分子式的自省(自嘲),即使这种自省在片中不乏有意识形态设计的痕迹,在这座看似与世绝离的幻境里,并没有削减任何社会成分中的复杂和差别,反而让冲突和碰撞更加的措手不及。
 我们所认为的「现代」,历史被某种内在的力量和必然性决定,时间是有方向的。而到当代,简单的对立消失,一切都在运动中汇合,各种历史时间被混合到当前,汇聚成「当代」。阿甘本(Giorgio Agamben)在阐述什么是当代人的时候说:当代的人是「不合时宜」的。1874年,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在他的《不合时宜的沉思》中表明这样的立场:「我试图把这个时代有权引以为傲的东西,即它的历史文化,理解为一种弊端、无能和缺陷,因为我相信,我们都在被时代的高烧所毁灭,而我们至少应该意识到这点。」尼采把自己和现时放到一种断裂和瓦解当中,那些真正的当代人,是那些既不合也不适应时代要求的人。正是由于「不合时宜」,使他们比其他人更能感知和理解自身的时代。
 我们看到Ceylan对于自身与现时的考量,正是站在不合时宜的角度的反思。这种反思在<冬眠>一片中,我认为可看作是时间在散射中的彷徨,没有任何一种历史是合理,没有任何一种价值是真理,正如电影开始时的那片烟雾缭绕的荒芜。Aydin是过去对抗「旧世界」的知识分子,仍守着自己「与邪恶抗争」的真理,愤世嫉俗并渴望以「良心」营造和睦的新世界。他看似对所有人友好,无论是自己的妻子和朋友,还是租户和游客,都尽量友好相待,实际上却形成自己的「权力中心」。反观片中其他的主要角色,其实也不无如此。如果仅是表现善恶真理的立场或者阶级差别,甚至利益纠纷引发冲突,那么这种电影实在平庸和过时,但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导演Ceylan的处理是相当「当代」的(即使有一副古典主义的外表),我们可以觉察到,所有的方向都在转变,并且我们自身不自觉也参与到这种转变中。他让所有人都在时间的流动中运动和交汇,奇妙的是,这种运动并不是公路片里人物无所适从的游动,而是设置一场万物俱寂的冬眠,让「语言」缝合一切。于是我们很直观的看到小镇中的各种历史断面,知识分子、牧师、农夫、囚犯、慈善家、骑手和无业游民,理想的、浪漫的,现实的、虚伪的,内敛的、伤痛的,张狂的、激烈的,都微妙地透过言语和言语中的空隙缝合在一起。而导演本人,并没有在某一种对象上添加批判的目光,而仅仅是表达这种暧昧的无奈的彷徨。
 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在致安东尼奥尼(Michelangelo Antonioni)的一封信中这样阐述:「我所理解的艺术家的智慧不是一种古典意义上的品质。艺术家知道,事物的意义并非其真理。了解这一点就是一种智慧,人们可以说这是一种古怪的智慧,因为它将艺术家从集体和狂热自大的人群中拉了出来。」他认为这种艺术家的智慧,既不强加「意义」,也不消解「意义」,这一辩证法或许使他的作品难以捉摸,而艺术价值正是存在其中,即通向意义的道路永远是敞开的。这种「开放的意味」同样弥漫在Ceylan的作品里,特别是之前一系列半自传电影。而在此片中,Aydin站在大雪覆盖的铁路上,路边有一只冻死的野兽和满树的乌鸦,内心却酝酿着一场苏醒。
 
 一场酩酊大醉之后,浪游者远去,冬眠的人渐渐入睡。在卡帕多西亚大地荒乱的雪夜,Aydin解开缰绳,像解开一场执着的困境。野马嘶叫一声很快消失在崎岖的风里。
 Ceylan并没有给这盘根错节的寓言一段明确深刻的结局,而是将所有的暧昧和爱恨,交付给既存的,却居无定所的时间。或许这也表明他本人对于自身与世界的态度:
 「我知道我们无法和好如初,但日子总是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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