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8-05-03
川岛芳子,不知此人可有人听说过。
在此之前,我也是仅仅听过名字,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个女子,是个厉害的日本女间谍,其他便一概不知了。
直到读了李碧华的小说《胭脂扣》。
你们可能看过张国荣和梅艳芳出演的电影《胭脂扣》,这便是李碧华的这本小说改编。如花和十二少的故事至今让人唏嘘不已。
但我在读小说之前,万万不知道《胭脂扣》除了收入李碧华的成名作与代表作《胭脂扣》,还有《潘金莲之前世今生》、《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这两个中篇。三部作品均曾被改编为电影,由张国荣、梅艳芳、王祖贤、刘德华等著名影星主演。
川岛芳子的一生真是又可怜又可恨。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川岛芳子本为清朝肃亲王善耆的十四女,本名为爱新觉罗·显玗,又称川岛东珍,号诚之,汉名金碧辉,日本名川岛芳子。
1912年清朝灭亡。善耆意图匡复故国而拉拢日本势力,将年幼的显玗作为一个“小玩意”送给日本浪人川岛浪速作为养女。
六岁的显玗更名为川岛芳子,随养父前往日本进入松本高等女子学校接受严格的军国主义教育,并从川岛浪速那里接受到政治、军事、情报等多方面训练。
临行前,芳子的母亲为还是小小孩童的芳子穿好和服,芳子哭闹,小脸儿上满是泪珠,稚嫩地喊着:“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
而书和电影的开头,川岛芳子被国民政府的特务带走,法庭公审之上,容颜枯槁的半老徐娘吐着烟圈:“我不是中国人,我是日本人!”
时运不济,再加上自己作恶多端,终究被命运捉弄,凄惨一生。
长大后的川岛芳子思想举止已日本化,且容貌清秀,亭亭玉立,但此后的遭遇却极为不幸,甚至令她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所受到的凌辱。
1924年,17岁的川岛芳子被养父强暴。悲愤异常的她在手记里控诉道:“大正13年10月6日,我永远清算了女性!”次日她头梳日本式发髻,身穿底摆带花和服,拍了张少女诀别照,从此剪了个男式分头,与女性身份彻底“诀别”。
为此她曾亲笔写下一首《辞世诗》:“有家不得归,有泪无处垂,有法不公正,有冤诉向谁。”
她离开初恋情人山家亨,嫁给蒙匪巴布扎布之子甘珠尔扎布,策勋满蒙独立。后政治婚姻失败,辗转到了上海,与戏班小子云开有了一面之缘。
凭借美色与手段,川岛芳子攀附上日将宇野骏吉,帮溥仪在长春建立满洲国,扶摇直上。后将婉容皇后偷运至旅顺,建立大功,被封为“安国军总司令”,汉名金壁辉。
之后川岛芳子便开始在上海开展间谍工作,疯狂报复革命党人。如鱼得水,夜夜笙歌。
重遇云开时,他已是上海头号武生美猴王,亦是革命人士,伺机在芳子寿宴上行刺宇野不果被捕。芳子以自己仅存势力,营救云开,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最终分道扬镳。
芳子私放云开,惹来日方不满,派其初恋情人山家亨来暗杀她,山家亨不忍下手,将芳子放逐回日本。
芳子重回中国时,适逢日军败撤,芳子被捕,以汉奸罪被判死刑。于是就有了开头一幕。
在川岛芳子的一生中,出现过两个人——山家亨和云开。
山家亨看似堕落,实则是对川岛芳子舍不得。芳子嫁给蒙古王子之前,与山家亨碰面,说自己亏欠与他。山家亨说欠了就要还,芳子没有一丝考虑,向枪口开了一枪,便是还了。在宇野下达杀死川岛芳子的命令后,他几度想下手却最终放芳子回到日本,自己却不得善终。
云开在芳子的生日宴会上行刺,芳子毫不犹豫将他带回家中养伤,甚至不惜激怒日方。芳子被捕后,云开来监狱看望芳子,她开心的拿出藏在床底下的小脸盆,仔细洗了洗脸,用墙上的石灰抹白皮肤,用干了的红纸擦上口红。
芳子以为自己穿上军装,剪了长发,就能像男儿一样有所作为,但不知是由于生在帝王之家,亦或者是身处动荡年代,仍逃不出作为一个女子的悲惨命运。
从小就被父亲寄予厚望,希望将来能复辟王朝,恢复皇室荣光。再加上军国主义的极端思想,芳子注定是政治的一个牺牲品。她用尽手段,强力摆脱,却被束缚得更紧。
少年时代求学日本时,有同学问她:“芳子,你的家乡在哪里?”她局促之中说道:“在妈妈的肚子里。”连她自己也不知何处是归宿,故乡究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只能任由自己在历史的长河中随风飘零。
漫长路每多回旋
人如尘转圈
当中有没有自愿
还是没挑选
漫长路有风和尘
醉和变甜与酸
虽说路始终告一段
谁能为往事留恋
今天风中一个人
回头望一生弯弯曲曲的路
心里面微酸
但也是仍觉暖
曾共他可碰到
兜兜转转追与寻
才明白心里有让我躺的路
谁在过往同行
今天我再碰到
人在世即使过客
-----梅艳芳《路始终告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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