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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

类型:战争片苏联1956

主演:O·斯特里席诺夫,尼古拉·克留奇科夫,IzoldaIzvitskaya,

导演:格里高利·丘赫莱依

安琪云2

安琪云1

剧情介绍

浪涛拍打着海岸,一支红军的幸存部队从里海岸边向卡拉库姆大沙漠撤退。从死亡的包围圈里冲出重围的有23名战士和政委叶夫秀柯夫。他们中有一名女战士——玛留特卡,她是神枪手,弹无虚发,她的死亡簿上已经有40个白军了。一天夜里,他们架起了篝火,正躺下宿营的时候,忽然听到骆驼队的蹄声自远而近,玛密特卡叫醒了政委。政委命令大家从四面围上去,不得把骆驼打死。他们和骆驼队的哥萨克兵交火激战,一个白匪军官躲在骆驼后面朝他们射击,玛留特卡放了一枪,满以为准能打死这“第四十一”个,谁知未中。那军官从骆驼后面伸出一把挂着白手帕的刺刀,成了这支红军部队的俘虏。白匪的这些骆驼是由吉尔吉斯村民牵来的,那个吉尔吉斯老头把骆驼牵回,政委征用了其中的一半。红军战士们从白匪中尉身上嵌着的一个暗兜里搜出一份文件,文件证明这个军官姓戈沃鲁哈一奥特洛克,是个近卫军中尉,他被高尔察克海军上将委派为驻邓尼金的里海东部政府全权代表,他负有秘密使命,要向德拉琴柯白匪将军面陈。政委试图让其招出秘密使命,但他缄口不言。政委决定把他押到司令部去审问。政委把看管这个重要人犯的任务交给了冯留特卡。玛留特卡发现这个俘虏的眼睛澄蓝澄蓝的,和海水一样的蓝,她几乎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撩得她心慌意乱的。但她立即记起了自己的任务是严加看管,于是便用骆驼级绳捆绑他的双手,连睡觉也不给松绑。当天夜里,那个吉尔吉斯村民乘哨兵丘皮尔柯失职睡着的时候,把骆驼悉数牵走,还杀死了看管骆驼的战士马满库尔。风雪交加,这支幸存的红军部队在沙丘上走着。只剩下11个人了,其余的战士在这艰险的路程上已一个个倒下。只有一小锅水了,他们传递着一人喝一口。行进的队伍排成单行在盐碱地上走着。一个人倒了下去,战士们忙拥上去抬他,画面上立即化出一个坟堆,坟顶上插着用盐木枯枝做成的十字架。战士们艰辛地走过了大沙漠,沿着阿拉尔海岸走去,他们来到一个吉尔吉斯村落。村民们招待他们饱餐一顿抓饭。吉尔吉斯姑娘阿尔腾挪对白匪中尉仅剩下的一个肩章发生了兴趣,玛留特卡伸手扯下中尉的肩章给了她。吉尔吉斯帐篷里烧着火盆,战士们都睡了,马密特松在阿尔腾娜给她的一张纸上写诗。中尉好奇地想听听她写的诗。玛留特卡念了一段,诗中描绘红军如何同哥萨克作战。中尉称赞她“感情丰富”,建议她以后好好学习,冯日特卡盼望能进学校学习作诗。她突然关切地问中尉:被捆绑着的手是否很痛?她让中尉起誓决不逃跑之后,替他松了绑。红军战士离开了吉尔吉斯村庄继续上路,他们在海岸上发现一条被大风吹来的渔船。政委让战士们把船修好,决定派玛留特卡与两名战士押着中尉从海路出发去司令部,自己带领其他人沿海岸步行前进,以便沿途招募新兵。他嘱咐玛留特卡不得让这个俘虏逃走,否则以军法论处,如遇到白党,不能把活人留给他们。渔船出发了,中尉拿着胶,他过去有私人游艇,其他的人还真不会驾船!玛留特卡里着海水,又望望中尉的眼睛,不禁叹道:“天啊!你的眼睛蓝得跟海水一样!”海上起风了,乌云遮天,疾风阵阵,巨浪把两个男战士卷入海中,海水灌进了船舱。中尉吓得划十字,浪涛抛掷着小船,船被冲到了一个孤岛上,均留特卡和中尉着陆了。他们走到一个板房鱼仓里,设法点上了火,用鱼作燃料,坐在火旁烤供湿衣服。中尉冻病了,说起了呓语,把玛留特卡称作《鲁滨逊飘流记》中的”礼拜五”。玛留特卡到海边的船上去找吃的,谁知船已不见踪影。中尉昏睡不醒,玛留特卡细心照料着他。他醒后感激不已,认为她“比保姆还好”。他要抽烟,这位女战士把写诗的纸给他卷烟,她还告诉中尉:俘虏他的时候,她就感到他的蓝眼睛对女人来说太危险……玛留特卡在海边发现了一所有玻璃窗、有炉子的渔民小屋,他们就从板房往小屋里搬家。玛留特卡背着大袋,提着小包,生怕中尉累着,只给了他一个小背兜。他们意外地在小屋的床底下找到了面粉、一大米。中尉夸奖这位女战士能干,没有她,他早就活不成了。玛留特卡只盼着两星期后,渔民们来运鱼时能救他们出去。她不明白为什么中尉老管她叫“礼拜五”,于是,中尉给她讲了《鲁滨逊飘流记》玛留特卡听得都出神了。她奇怪中尉怎么知道这么多故事,中尉说他过去是研究语言学的大学生,生活优裕,在彼得堡的家里三面墙都摆着书柜,中尉因病后体虚,不能多说。玛留特卡怜惜地吻他的脸颊,他也吻她,他们相爱了。俩人在沙滩上追逐,陶醉在爱情中。兴尽优来,他们躺在海滩上,各想各的心事。中尉担心自己的美好年华在这愁煞人的大海中虚度。玛留特卡则思念着战友们。中尉不以为然地奚落了布尔什维克的真理,两人发生了争执,玛留特卡打了中尉一记耳光。中尉终于主动求和。他们虽然还在相爱,但他们的观点立场迅然不同。玛密特卡在这里已难以忍耐,她盼着渔船来,要是三天后渔船还不来,她就要朝自己的脑门开枪了。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帆船,两人都挥舞着手臂雀跃起来。一只小划子离开了帆船,划子上坐着几个白匪军,中尉欢呼着跑入水中。玛留特卡一再夺其站住,他却继续在水中奔跑。玛密特卡犹疑再三,终于放了一枪,中尉停止了奔跑,慢慢倒了下去,他终于成了她格下的“第四十一”个。中尉躺在海水里,玛留特卡奔过去,把他的头紧紧地抱在怀里,哭喊着:“蓝眼睛……我的蓝眼睛!”鲜血映着蓝蓝的海水,浪花拍击着海岸……《第四十一》的开场是海浪拍打海岸的场景,同时伴以旁白,“虽然这个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但是它却永远留在我们的心里…让我们回到那些火热的,美丽的年头吧。”海浪无疑代言了革命狂潮的席卷,旁白又将观众引入到革命历史题材的固有语境之中,观众会错以为由失败走向胜利的浪漫化叙事模式将再次上演,但本部影片却早已跳出革命叙事的逻辑,诗与真两种话语的交汇与对抗,构成本片异质性的因素与巨大的阐述空间。
 一、从沙漠到大海:两种话语的对抗
全片很自然地被分为两个大段,即沙漠与大海,以玛柳卡等四人渡海交替场景。影片的前半段精心构建了与革命逻辑相契合的叙事线索。革命历史题材的小说或电影通常以遭遇失败肇始,对艰苦的环境加以渲染;同时以乐观主义情绪穿插其中,体现走向胜利的目标与许诺。本片以一个远景镜头引出红军突围分队的队员们,由于逆光的效果,所有队员的面目都是晦暗不明的。镜头的背景是密集的烟雾与浓云,透出微弱的阳光,这一镜头有力地表现了红军小分队的困难重重。乐观主义情绪同样是不可少的,在影片中除去队员们的调笑外,也表现为与牧民们的融洽。对政委的特写同时道出这句台词,“服从命令,这是革命的天职,不然就拉到墙边去枪毙。”除玛柳卡之外,所有的战士最初都是匿名的和晦暗不清的,这同时也体现了革命对个人性的侵占和要求服从。
红军在沙漠中的进程同样是有结构可循的,同一段欢快的音乐在抢夺到骆驼、俘虏中尉、被牧民接待后响起,穿插于红军的艰难境况中。俯拍的全景式镜头频繁出现,囊括所有红军战士,随之采用推拉摄影将镜头逐渐拉远,构图被扩展到整个恶劣的沙漠环境中,战士们成为沙漠中的斗争者。这里所体现的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对抗和征服式的,远景所提供的开阔空间,既表现了场面环境的庞大,又体现了对革命本身的渲染与再浪漫化。这些都是影片在后半部所试图极力消解的。
经历苦难后的红军战士理所应当找到了生的希望,然而这一叙事线索却在此戛然而止。影片没有交待政委所带领的战士们是否成功抵达指挥部,中尉所承载的重大情报也没有了下文,与政治与战争有关的元素被彻底抛弃。从这一转折开始,电影的主场景变成充满波涛的大海,主色调也由晦暗的黄色变为明朗的蓝色,形成巨大的反差,同时提醒观众影片的主题在此已经发生了转向。后半段的开始是一个逐渐推进的镜头,帆船在海上行驶,随即切入对中尉的中景镜头;此时的音乐是舒缓而悠扬的,与之前的紧张或革命乐观大异其趣。男女主人公与另外两个战士分别处于船的两端,这同时也是人性与革命的分野,随后的波浪将同船的两个战士沉入海底,两位主人公流落荒岛。这隐喻着前半部战争与政治的全面退隐,在孤岛上他们被还原为最普通的人,与前半部具有神性笼罩的战士形成鲜明对比。
海难过后耐人寻味地出现了影片前半段开头的镜头背景,同样的晦暗与密集的乌云,在一个远景镜头中两人走向破败的小屋。随后的影片则频繁使用中近景镜头表现两人的逐渐相爱过程,尤其是大量面部特写的出现。前半段的叙事逻辑被毁坏,在废墟上重新发生了另一种由晦暗走向光明的形式。同时,前半段的场景被有意地再现,如密集的乌云、黑暗中的篝火、看守者与俘虏,形成一种相互对抗性的张力。
 二、服饰的隐喻:从战争到日常
影片在后半段已经完成了对前半段的消解,我们反观前半段之时,会发现其中早已在革命进程中渗入了人性与诗性的叙事线索。女主人公玛柳卡的衣饰则是伴随着她与中尉感情的深入和诗性的逐渐发现而变迁的。影片的开头,在她初次出场的近景镜头中,玛柳卡的面目与其他战士一样是匿名和隐蔽的,我们除了在旁白中得知她的身份标识“曾经打死过三十八个白卫军”外(而这一标识并非不能出现在男性身上),难以将其与男性战士区分开。她的服饰也如同她的身份一般,与男性无异,棉帽和军装遮掩了她作为女性标识的长发,同时说着粗野的脏话。当政委将俘虏托付给玛柳卡后,一个侧面拍摄的镜头表现了她的犹疑与躲避,这是其心中诗性的最初激发。穿过沙漠后,影片的转折点发生于牧民家中玛柳卡写诗的场景,这时的玛柳卡第一次脱下了军帽,露出被隐藏的长发;中尉也同时说出“人与人之间总是可以理解”的台词。值得注意的是,玛柳卡自此以后再也未戴上她的军帽。中尉与玛柳卡关于诗歌的讨论,对诗性与人性产生了持续的激发,诗歌作为一种对主体意识进行探索的文学体裁,无疑是人性的最佳代言。玛柳卡口中一再重复的“蓝眼睛”,便是这样一种诗性的语言,这与最初她口中一直重复的“臭鱼、鬼东西”相对照,不难发现作为一个女性,从战争语言到诗性语言的过渡。
海边破屋中烘干衣服的过程,同时也是两人最终相爱的过程。脱下了象征着战争的军装后,玛柳卡的女性气质逐渐凸显,在后半段竟出人意料地穿上了裙子。中尉的长靴与在镜头中频繁出现的胸口的勋章,同样也提醒着观众战争对普通人的控制与伤害。当海滩上主人公的服饰已看不出任何战争的痕迹之时,前半段的叙述逻辑终于被完全消解,也标志着两个普通人的爱情的真正完成。
服饰的变迁体现了对日常生活的渴望与对战争的背弃。这一母题在全片中也是不断渗入的。如看守骆驼的两个战士的对话,忽然毫无意识地转到“我们村里杨柳花青了”;随后则切入在黑暗中对战士眼睛的特写镜头,村庄、向日葵、河流、鸭子的镜头轮番切换;背景音乐亦一反之前的紧张气氛,转入柔缓的女声合唱,渲染出日常生活的美好和普通战士的向往。叱问声忽然打破了这一场景,随即镜头由眼睛的特写转到政委的愤怒动作。战士的疏忽虽然造成了巨大损失,而政委最终的谅解无疑标志着某种妥协,即战争终究难以完全控制人性。正如影片的开头旁白所点明的,“这些都是红军战士,是一些最普通的人。”
 三、失乐园:孤岛被侵入的悲剧
海岛上的主人公在逐渐的摩擦中相爱,画面也由沙漠中的大量全景镜头转为小屋中表现两人对话的中近景镜头,被放置于同一构图中,这象征着阶级对立在孤岛上已被抛弃。玛柳卡将自己准备的卷烟递给中尉,并说道“我知道你要抽烟的”;在缺少卷烟纸时就牺牲了自己的诗稿,中尉说“我永远也忘不了你”。这种对日常生活的细节表现,无疑为电影中的主人公构建了一座人性与诗性的乐园。这一乐园的集中表现是中尉为玛柳卡讲《鲁滨孙漂流记》,同时也是全片的高潮情节。讲述过程的同时也是情感交流的过程,镜头在玛柳卡与中尉的面部特写之间切换,同时又频繁叠加着燃烧的篝火与闪烁的波浪两个镜头。关于这两个镜头,可以做出不同角度的阐释:火象征着人性,而水则是影片开头出现的时代的狂潮;亦或是水与火分别象征着乐园之外两个主人公悬殊的社会地位和所属阶级,其中闪烁的波浪在玛柳卡拥抱中尉尸体之时再次出现,似乎更加深化了影片的悲剧色彩。中尉作为叙述故事的主体,同时也是被叙述者;影片以这个故事提醒观众,如同鲁滨孙终究要回到人类社会一样,他们所建构的乐园也难免被侵入的命运。
乐园的内部同样也潜伏着危机,战争和政治依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控制着主人公的行为和语言。一旦他们的对话被引入政治,其分歧是在所难免的。在争吵之时,他们便不再处于同一个画面,镜头互相切换构成对立的情境。在一次争吵后的场景,影片通过远景镜头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在月夜下他们各自在海边独行,中间间隔了一片海水,而且是以相反的方向。这体现出战争试图完全控制日常生活,对作为人本身根深蒂固的伤害。固然爱情和交流会暂时将伤害治愈,但这也埋下了乐园最终被侵入的隐患。
在之前我们已经辨析了革命乐观情绪与日常生活中愉悦情绪的差异;在影片前半段红军小分队获得骆驼和得到牧民帮助时所响起的背景音乐,在帆船靠近孤岛之时再次响起,这似乎也是一种具有象征性的互文。有关政治与战争的侵入毁坏了乐园,我们惊讶地发现已经恢复女性气质的玛柳卡再次操持起了粗野的语言,对中尉作出发信号的命令,之前的交流式的话语完全变成了命令式的口吻。“把枪拿来”,正是这一命令,毁灭了她的爱人,也毁灭了他们一手建构的乐园。这几乎是来自无意识的行为,之前政委的命令操纵了玛柳卡,“假如碰到了白党,别把活的给他们。”乐园的毁灭再次渲染出革命与战争对人的伤害。
革命叙述中诗与真的交错,在此似乎诗已经被毁灭了;但影片并未在此结束,玛柳卡平静后的崩溃让她冲向海浪,拥抱着中尉的尸体。“我的蓝眼睛!我的蓝眼睛!”诗性的呼喊再次向战争与非人性发出了控诉与反抗,使得开枪杀死爱人这一行为本身上升到了另一种高度。因为他们的乐园在革命的真实中是难以存在的,只有死亡才能使得诗性和人性长存,而永不会再被现实所侵入。权力和战争是作为“命定”的背景而存在并无可避免的,正是影片中诗与真的反复交错,与由此产生的丰富的对抗性张力,构成了在现代语境下高贵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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