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来了

南斯拉夫1978年电影大师埃米尔·库斯图里卡(《生活是个奇迹》《地下》《爸爸出差了》《巴尔干庞克》《白猫黑猫》)执导的一鸣惊人处女作，因为打破了传统的性爱禁忌而引起争议，最后被禁，影片在斯洛文尼亚的国家电视节上夺得最佳导演奖，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最佳新人奖。导演：埃米尔·库斯图里卡 主演：Milka Podrug-Kokotovic，Miodrag Krstovic，Bogdan Diklic 等“瓶子”被打破后的那组静物镜头，无疑是一场关涉自由的释放，而弟弟Jakov以及那名神秘新娘的出走则极好地印证了这一点；反之，哥哥Martin与母亲则一如既往地留滞下来，固守着生意单薄的小旅馆和这一方细狭的土地。于是，在这场封闭式游戏里，有人选择离开，有人选择留守，就像一场离合难定的“小鱼派对”。——陆支羽我以为，《新娘来了》绝非库斯图里卡的“牛刀小试”，他如此桀骜地捅破了“传统”那层纸，且而借了“性爱禁忌”的噱头来引人耳目，足见其妄图“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艺术野心。所以，库斯图里卡的“连环奇迹”并不是凭空得来的虚名，而是极有预谋地搭了扶摇云霄的阶梯。或而，真正的艺术家就该有这般势在必得的决心与斗志。影片中那条受困于瓶子里的“鱼”无疑是一个内隐的象征，细小而纤弱，却拥揽着强大的意旨。虽而“鱼”的意象曾被诸多导演反复运用，小库亦曾在他之后的《地下》与《亚利桑那之梦》中一再提及，但此片中的“鱼”却更而透现出一丝魔幻的气息，虽不似之后的作品那般执迷于神秘玄想，却毕竟影现出了一些更为纯正的魔幻雏形。另外，“瓶子”的存在则势必关及了对自由的憧憬；虽则“瓶子”之于容量更大的“鱼缸”而言，兀自显得细狭而闭塞。但在我以为，这条“鱼”的命运正契合了以Kata为代表的一系列女性角色的残酷宿命。再推及Martin和Jakov两兄弟的母亲，她的隐忍与歇斯底里实而更彰显出封闭状态对女人的无情戕害。想及《性爱禁区》中的“巴尔干情爱世界”，那些巴尔干当地的女子就迷信着这样一个把“鱼”塞进阴道以求得子的古老传统，而小库这一部《新娘来了》同样是锁定于巴尔干风情。由是，“鱼”的存在便赢得了不言而喻的明证，不仅有了魔幻的关涉，更而牵引至现实的关涉。而其实，这个山村中的男人们又何尝不像是被“瓶子”关住的“鱼”呢？及至影片结尾处“瓶子”被打破后的那组静物镜头，无疑是一场关涉自由的释放，而弟弟Jakov以及那名神秘新娘的出走则极好地印证了这一点；反之，哥哥Martin与母亲则一如既往地留滞下来，固守着生意单薄的小旅馆和这一方细狭的土地。于是，在这场封闭式游戏里，有人选择离开，有人选择留守，就像一场离合难定的“小鱼派对”。论及本片所打破的性爱禁忌，我以为不止在于哥哥Martin对妻子Kata的家庭暴力与残忍性虐；更在于母亲与Martin和Jakov两个儿子同床共眠的事实，这难免不令人引遁至母子乱伦的冒昧真相。而母亲对儿媳Kata以及其他女子的嫌恶排斥亦明显地昭示出女人间的嫉妒本能。想及弗朗索瓦·欧容亦曾在他的《失魂家族》中极为张扬地表现过母子乱伦，但更为癫狂的还属那部曾在戛纳引起众怒的《爱情的限度》。由此看来，《新娘来了》曾经的那段“被禁史”亦显得名正言顺，更何况它比《爱情的限度》还要早诞生二十多年。片尾处插在土地上旋转的风车，令我兀自怀念起自己早前构思过的一部短片，其中也运用了这样的“风车”意象，写了分镜但没能拍成。那时我还懵懂地不知库斯图里卡为何方神圣，及今看到《新娘来了》，才终于后知后觉，原来，小库在1978年就早早地抢走了那柄“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