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发现,我们的生活中都会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做着循规蹈矩的工作,却在下班后撕掉包裹自己的皮囊,去做些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
这些热爱的事情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甚至有点“鸡蛋碰石头”的感觉,在这些热爱的事情里,人们会变得无限理想主义。
在罗马尼亚,有一个腿部受伤的男人。名叫金纳,做着一份政府的工作,却在下班后,奢望自己可以更改足球的规则,真正实现足球的无限化。
导演内流·波蓝波宇给金纳拍了一部纪录片——
《无限足球》
《无限足球》海报
这部纪录片正在2018欧盟影展展映,更多关于本次影展的信息请到文末查看。
“往前多走几步,兴许可以看到光”
改变足球的规则有些疯狂,可是作为一个足球赌徒来说,一切都只是给黯淡无光的生活添一丝生机。
平日里,金纳在当地的一个政府里工作,处理一些繁杂的公务,帮助当地人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很多公务里更多的是无奈。
金纳
下班后,他会组织同样热爱足球的人,一起按照他的想法,重塑绿茵梦。
不过,他对足球的认知有些荒诞——
由于自己没有得到规范的球场,他的腿在一次踢球中受伤了。对于一般人来说,因为运动受伤,也就休息一段时间,伤好了重新回到喜爱的球场上,但,这位罗马尼亚男人不同于常人。
金纳认为是球场的不规范、踢球规则的不完善,导致自己受伤。因此,他想要改变这一现状,让足球实现真正自由。
他所认同的是那句话:“既然被意外缠身,那就想办法改变意外,及时止损。”
所谓“无限足球”也就是没有任何限制的足球,让球独立于踢球人之外,形成一个个体,踢球的人应该要尊重它。
于是,他把原本长方形的球场变成了八边形,调整了越位线,根据这两个改变调整了踢球的规则。
金纳设计的八角形球场,L为越位线
脸上的笃定,令人信服。
除此之外,他还会给足球协会递交自己的想法,“奢望”这一想法可以实现。
《无限足球》是导演柯内流·波蓝波宇的第二部纪录长片,该片获得了2018年柏林电影节论坛单元入围,2018年耶路撒冷电影节最佳纪录片奖。
导演柯内流·波蓝波宇
除了拍摄纪录片,导演柯内流·波蓝波宇也有很多不错的剧情片作品。
例如:电影处女作《布加勒斯特东12点8分》,获得了第59届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奖;2009年拍摄的《警察,形容词》获得了第62届戛纳电影节费比西奖。
《警察,形容词》海报
很多观众表示:冲着波蓝波宇来看的。
波蓝波宇作为罗马尼亚具有代表性的导演之一,用他独特的镜头美学,表达着内心的诉求。
他的镜头比较“拟人化”,在两部纪录片作品中,手持镜头的抖动,随意洒脱,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波蓝波宇的另一部纪录片《重赛的重读》同样是跟足球相关的,影片风格依旧比较松弛,全片在父子的对话里,重塑彼此对足球的看法。
《重赛的重读》海报
可见,导演本身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足球迷。
不过,跳脱出导演的个人主观表达,《无限足球》、《重赛的重读》这两部作品初看还是稍微有些难懂,片中隐藏的政治暗喻富有实验性,不了解波蓝波宇的人,可能会有些诧异。
《重赛的重读》截图
他对政治的看法,潜移默化地渗透在自己指导的影片中,“就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离不开政治”。
我们今天不谈波蓝波宇的政治想法,我们来聊聊《无限足球》里那个足球狂人金纳——
“很丧,却还在持久地坚持改变”
在金纳组织的足球俱乐部里,有一个足球职业运动员,这位运动员认为:足球的美学在于传球与运球。
黄色衣服的人是「那位足球职业运动员」
他与金纳“争吵”着对足球的看法,交流着彼此的见解,这个时候的金纳看上去有些可爱,脸上不再是坐在政府办公室有的木讷,而是带有遗憾却仍旧满怀希望的光芒。
因为自己的一次受伤就想改变整个足球的规则,这事儿跟谁讲都会觉得不靠谱,甚至有点荒诞,不过金纳毫不在乎,他觉得越是难以解决的事情,越是上帝给出的考验。
金纳组织的球队
导演波蓝波宇来到金纳的办公室,听完前来寻求房产公证的老妇人的请求后,记录下了金纳的无奈,这份无奈是一种“即便我想帮你,却无能为力的无奈”,随后,他们聊起了“英雄主义”。
对于波蓝波宇来说,面前的这个因踢球受过伤被迫参与政府工作的男人,散发着迷人的英雄主义,他想“救赎”同样热爱足球又像他一样,因踢球而造成生理、心理困扰的人。
金纳在他的办公室
1996年,金纳曾在内瓦达的农场工作过一段时间,分区放牛制度给了他一些设计足球规则的灵感。
他想去美国,却因为发生了“911事件”,没有拿到美国工作签证,只能待在罗马尼亚,每天负责拆信送信、解决请愿者的申请。
他在办公室跟导演聊起了“超级英雄”——蜘蛛侠,笑称超级英雄平日里也是做着最简单、普通、繁琐的工作,却在关键时刻,改变了世界。
金纳希望自己也是罗马尼亚的超级英雄。
纪录片的结尾,画面在金纳的主观镜头里延伸,金纳用了五分钟的自述,隐喻地讲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路历程。
“如果你不做任何事,那就不叫人生”
其实,金纳何尝不知道自己想要改变足球规则的决定很难实现,但他依旧不想要妥协。
因为,他热爱足球,他想保留自己的热爱。
在金纳的自述里,引用了一些《圣经》中的内容:
人类生活在黑暗的洞穴里,却也要径直走向光明。 凡是上帝所疼爱的,就会责备。
这两句话在《论语》中的解释就是“任重而道远”,在《孟子》中的翻译就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而在金纳的世界里就是对自己的鼓励,也是对自己做这样一件可能看不到希望的事情的宽慰。
有句鸡汤,大家可能“吃”过很多次了,但它依旧充满现实意义:“如果你不做任何事,那就不叫人生。”
我们常常因为自己热爱的事情陷入有些混沌的理想主义,认为只要付出心力就会看到曙光,但现实往往不尽人意。
于是,我们会在自己营造的理想泥潭里翻滚、纠结,渴望找到一个答案,得到一个结果。
柏拉图在《理想国》里讲述了「客观唯心主义」的理论,旨在阐明“永久不变”的理念是第一性的,生灭变化的事物则是第二性的。
这些带有“乌托邦”意念的思想,牵引着很多人,却在无形中给了陷入迷思里的人一些鼓励。
既然生活里充满混沌,不妨在哲思中指引自己,为了那心中燃烧着的火苗,而坚持下去。
金纳看向远方的路,执迷着、却也还在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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