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纪录片 《长江之恋》

长江之恋

类型:纪录片大陆2019

主演:内详

导演:刘丽婷,董洁心,董玲俐,陈琳,刘玮,张艳芬,王向韬,史嘉年,陈钊

剧情介绍

追溯人类漫长的足迹,不同的大陆上,一个又一个文明的发生与崛起,无一不是在大江大河边枝开叶漫。长江,世界上最伟大的河流之一,全长6380多公里,流域面积达180万平方公里,约占中国陆地总面积的1/5,承载着中国约40%的人口,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口集群。她是摇篮,是图腾,是无数代诗人和歌者心中的神祇。我们都是河流之子,我们与长江相亲相依,我们依水而居,建立城池;我们舟楫往来,互通有无;我们灌溉、捕捞、放牧。两岸青山,一江碧水,让中华儿女魂牵梦萦。《长江之恋》是国内首部4K拍摄,全景式、浸润式、立体式记录长江的大型纪录片。

第一次听到《长江之恋》这个项目是在青海西宁。彼时是今年二月下旬,我之前参与的纪录片《格萨尔的英雄草原》即将在青海卫视播出,西宁举办的开机仪式邀请了我们几位主创和台里的领导,听到《长江之恋》这个项目正是在开机仪式之后的饭桌上。

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个项目时间也太紧张了。要知道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此大体量的系列纪录片通常从策划到播出,基本上都是要两三年的时间。而这个项目为了赶上献礼今年建国七十周年,要在十一左右播出,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多。

当时这个项目的制作团队并没有定下来。饭桌上,我心中暗暗为即将要承担这个项目的团队忧心了一小下。然而毕竟事不关己,何况纪录片界能人异士众多,无须我来杞人忧天。于是,稍一思量就抛开这小小的忧心,继续埋头大吃。

再次听到这一项目的名字,是接到需要参加这个项目的通知,当时我正在杭州返回上海的火车上。我家小朋友此时一周岁不到,修完产假恢复上班后,我无法继续全天照顾孩子,只能把她寄养在杭州父母家里,每个周末回去看她。本来打算在孩子上幼儿园之前的这段时间,尽量让自己空闲一点,多点时间陪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南海北到处跑了。

然而世事不由人。

《长江之恋》一共六集,我分配到的是第一集,这也就意味着等待我的又将是高原和出差。

当时已经是三月份了。搜集资料、做PPT汇报、写拍摄计划、前期联络,又花去了一个月时间,等到正式出发的时候,是4月22日。而当时初步定下第一集播出的时间是8月23日,也就是说,所有的工作要在四个月里完成,拍摄的地点涉及青海、云南、贵州三个省,人物故事多达10个。这是我十几年从业生涯中遇到的最大挑战。

我记得出发时频道领导来欢送,知道大家拍摄时间紧张,可能没多少时间睡觉,每个摄制组送了一兜子咖啡。由于没时间前期踩点,和拍摄对象的沟通仅靠电话或者当地台同事的间接联络,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出发时我提着咖啡心中十分忐忑。

拍摄的第一站是位于云南丽江的长江第一湾石鼓镇。飞机在经停长沙时,出了机械故障。我们摄制组一行在长沙机场滞留了六个多小时,等到达丽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在长江第一湾,我们的拍摄对象是当地林工站的站长和朝明。和站长四十岁不到,皮肤黝黑、言辞腼腆。第一天见面之后,我跟和站长约第二天去站上的拍摄时间,当问及他几点上班时,他憨憨一笑:“我们没有上班时间,我们住在站上。”

我忍不住八卦:“那您夫人、孩子呢?”

“老婆在下面几十公里外另一个镇上工作,小孩在丽江老丈人家。”

原来是三地分居,跟家人经常要一两个月才能团聚一次。

几年间,和站长带着林工站的工作人员在金沙江边种活了800多亩柳树林。在金沙江边种树非常难,往往汛期一过,存活下来的树苗不到一半。和站长说他对这些柳树的感情就像自己的小孩一样。然而他真正自己的孩子,却没能好好照顾。拍摄间隙,和站长给我看他孩子的照片。他说,孩子的功课,靠老人已经快不能辅导了,有时候晚上空了,他会通过视频给孩子讲讲功课。

“有用吗?”我问。

他摇摇头沉默了。

在石鼓镇拍摄的最后一天,我们爬到了一个制高点。从高处俯瞰,贴着金沙江的是狭长的柳树林,树林背后是大片的农田,田里是等待收割的稻子。此时我心中浮现的是《我的祖国》中的歌词: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如果没有这一片柳树林,这些农田将直接面对金沙江迅猛的洪水。这片柳树林不仅保护着长江上游的生态,更保护着背后的万亩良田,保护着千万人的家乡和他们的安宁幸福。

在这一刻,我似乎更能理解和站长们的付出。

在这个项目的几个拍摄点中,我最为担心的一直就是沱沱河。虽然这几年去了青海许多次,但在4500米以上的区域拍摄,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然而事有不巧,在去沱沱河之前的一天,我们的车在格尔木出了不大不小的车祸。前车强行变道和我们的车撞上了。人没事,车左前方的保险杠和车灯坏了。修的话,一时半会修不好,换车也没那么方便,而拍摄时间已经定了,没法更改,怎么办?和司机师傅商量下来,我们决定简单处理一下,就开着破车上路。在后面的拍摄中,这辆用透明胶和铁丝简单修补的车,陪伴了我们一路。

刚见到长江源水生态环境保护站的站长吐旦旦巴,我非常吃惊于他的普通话。作为一个生长在牧区的藏族人,他的普通话比我这个南方人还要标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青海民族大学毕业的,是那一片牧区的第一个大学生。他家里其实非常有钱,志愿者们一直开玩笑叫他老爷,据说他家有半个深圳那么大,一路上看到牛群、羊群,志愿者们就会跟吐旦开玩笑说,“那不是咱家的牛羊吗?”

吐旦在沱沱河流域的班德湖建立了斑头雁保护区,这个保护区离镇上有五十多公里,开车要两个小时。那里没有自来水,不通电。喝水靠净化湖水,用电靠发电机,没有网络,没法洗澡。他们住的是集装箱改造的房子,天冷的时候非常冷,而那里基本上365天,300天都很冷。

我曾经十分疑惑为什么吐旦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对于这个高学历的富二代来说,他原本可以选择更轻松更舒适的生活。直到有一次,我们开车路过一个塔型的建筑物,车上的一个志愿者对我说,“那是吐旦亲手建造的,为了给斑头雁祈福。”吐旦小时候在牧区生活,当时还没有环保的概念,每当斑头雁繁殖的季节,他们就会去捡拾鸟蛋。而当他长大成人,也经历了三江源的生态危机:大量湖泊消失,许多河流干涸或断流,沼泽湿地大面积萎缩,冰川退化,生物种类和数量急剧减少。

大学毕业的吐旦比身边的人更早地意识到,改变这种状况需要有人在这个地方实实在在地做一些事情。这是他选择现在这份工作的初衷。而那个他亲手建造的塔型建筑物,用吐旦的话说,“是为了向小时候捡拾过的那些鸟蛋中没能出生的小斑头雁赎罪。”

在这个为期不长的拍摄周期中,我认识了许多人,有种了半个多世纪树的83岁的老爷爷,有守着沱沱河大桥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们大多讲不出什么豪言壮语,当我问到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多数人的回答是这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没法深情地表达他们的爱恋、他们的牵挂,他们甚至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的意义所在。然而他们却用时间和青春诠释了对脚下这方土地的眷恋。

Copyright © 2024-2025 安琪影院 www.539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