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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歌剧RevueStarlight

类型:动漫日本2018

主演:小山百代,三森铃子,富田麻帆,佐藤日向,岩田阳葵,小泉萌香,相羽爱奈,生田辉,..

导演:古川知宏

剧情介绍

「Starlight」——那是远方星球的,过去往昔的,遥远未来的故事。在这部戏剧中,沐浴在舞台闪光中的两位少女,交换了命运。「两人一起成为Star」「在舞台上等着你」烧尽普通的快乐与喜悦,为了实现命运。仅仅5岁,就将命运投入熔炉。——实在是很危险呢。两人终于重逢。一人立于悲剧的舞台,另一人飞身而入,被分开,飞身而入,改写两人的命运……诞生出满溢光芒的新章。不论是灼伤双目坠落高塔的少女,还是遭到幽闭的少女都不复存在。那么……新章的结局是?「Starlight」是作者不详的故事。闪耀的光芒从何而来,又向何方而去呢。以及,这个故事的『主演』又是谁呢。我想要观看它。对吧——圣翔音乐学园三年级的爱城华恋同学?,

比起TV和Rondo,剧场版往前进了一大步。因为一些明确的标志、舞台剧的联动、剧作上的提示甚至是剧场版里call back,我们不得不相信圣翔地下333米确实有这么个可怕的剧场,那些Revue是真实发生的,这其中也包括蕉的轮回。于是在此基础上,TV版成为了不折不扣的超现实主义奇幻作品。成为top star的诱惑,导致舞台少女的竞争,也导致了观众们过分关注所谓的实力排名—但这些其实都是这个作品最不重要的东西。

而在剧场版里,这些东西统统被摒弃了。先是我们失去了一个能确定她们Revue发生在现实中的依据——如果所有的Revue都发生在乘车去参观新国立第一歌剧团及皆杀のRevue之后,就无法解释101回圣翔祭动员会上大家若有所思的状态和紧随其后的终于展示的舞台少女的死。显然,皆杀和动员会之间是断开的。那么大家到底是在哪里进行Revue的呢?值得注意的是在皆杀结束后,载着蕉和恋的车并没有停。之后蕉在中途下车。所以这时在圣翔的8人只有恋没有出现在动员会。当这节车厢终于在沙漠里脱轨停下后,恋开始走向尽头的东京塔。另一边光直接乘坐伦敦地铁到达地下剧场。同样,作为唯一一位在找到Revue对手前受对种种阻挠的角色,我们企图能从光的行动轨迹中窥探出这个地下剧场的解构。但很明显,这个剧场仿佛没有结构。从昼的奥林匹克跳下后,光仿佛坐上了和之前皆杀线路相同的列车,但却到达了在云端的长颈鹿终点——和蕉恋显然不是一条线(这个云端也是最后除恋光外7人相聚之处,挺有意思的伏笔)。而在迷宫开始Revue前,已经结束Revue的5位同样坐着装满PZ(Position Zero缩写,下文皆是)石头的火车穿行在剧场准备观看(和TV11集相似)。到这里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完全不同于圣翔的地下剧场并非真实存在——辅以错综的铁轨它仿佛非理性和无逻辑的集合体。

其次,对于9人内竞争-选拔体系的彻底破坏。在星光馆除恋光外所有人都在场的那场日常群戏里,只有香和鹅记得5.14是选拔开始一周年的日子(蕉应该也记得,毕竟给了她被这边聊天吸引的特写,轮回那么多次她应该深深铭记)。同样,在作为序幕的皆杀中,面对香对于成为top star的执念,蕉非常冷酷地回应:这不是什么选拔。同样,长颈鹿在临近终章的自燃行为,也是对于打破选拔体系的再次强调。

现在,让我们回到这个探讨的初衷:既非现实意义上的Revue,又非争夺top star的选拔,那么她们到底是在打什么?其实对于这方面的理解方面也无须再赘言了。借长颈鹿之口、甚至不断打破的第四面墙我们已经不断被告知这个以Starlight为叙事嵌套完结之后的故事为何而来——因为观众热切地盼望,希望窥探到更多舞台少女的生活(生活即舞台,她们已处于舞台之上)。这是各组关系性的视觉化(当然理解为承接粉丝意志展示各组CP后续也完全可以)——她们在这段关系中的爱恨情仇/过去与未来/精神交流的形象展示。如果TV是以比较绝对意义上恋个人视角展开,那么剧场版完成了从主角内视角到上帝视角的飞跃——我们全方位了解了也许在同一时间发生的各组Revue的全过程。于是由于明确的能指链断裂(动画无法与现实对应),这些段落便成为了意识/心理描写。你可以认为她们真的打了,但更合理的解释是,她们在临近毕业时巨大的迷惘、焦虑、恐惧里,产生了若干类似星光馆争吵的段落。Revue便是解决这些矛盾过程的视觉化处理。其实这个断裂逻辑和被频频拿来作比较的《少女革命》非常相似。在最后两集中,凤理事长揭露了他的全息投影仪——告诉观众和Utena此前所谓的决斗都是幻象。在这样直接/间接的能指漂移里,作品的多义性得以达成——只要在逻辑自洽的前提下,你认为它想表达什么都是对的。但由于少歌更像是命题作文,在偶像企划的框架下,古川能让它达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这样一来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下面尝试分几部分来详细逐一分析。

接续着Rondo结尾那个看似深不可测的结尾——舞台少女的死,由蕉主导的皆杀率先把由再演得出的结局示以众人。这部分要和Rondo几个片段连在一起才能琢磨出味道。也有同好经过分析拉了个时间线:

“TV Revue——口口口再演revue(同时口口口中蕉在观看再演)——皆杀的revue——口口口中蓝光下蕉抖扣子——口口口中蓝光下蕉在等光(考虑到校服和revue服的变化)——新作剧场版后续revue”[1]

但是这个时间线依旧有些别扭的地方。比如Rondo里蕉能观看再演自身就很悖论:因为再演在光第一次转学到圣翔时已经结束了;蕉却依然能把这不知是第多少次的11天选拔+恋光终章再巡回游览一遍。又比如Rondo里蕉等到光来了,而从之前分析过的时间线上来看,动员大会这个时间点蕉应该已经和光见过面了。但动员大会之后便是皆杀的后续——舞台少女尸体的展示和众人吃番茄的决意时刻。而此时此刻,由紧接着的回忆插入和长颈鹿召唤得知,光还在伦敦。

尝试把这几个逻辑不通的地方放在一起再思考,好像就通了。首先为什么是蕉来担任这个来打醒大家的角色,又或者说蕉为什么上来劈头盖脸就很狂气地大杀四方。临近毕业,每个人都表现出来了对于即将到来的未来和分别的抗拒与迷惘。蕉对于未来的认知同样不清晰。对比开篇的志愿和结尾的彩蛋,我们会发现除了光之外,8人的结局里有2人与之前完全不同,这二人就是纯蕉。但是蕉依然在什么都不明朗的时候不断诘问那句:“列车终将驶向下一站,那舞台如何?我们又何去何从呢?”这里必须补充古川在访谈中说到的关于列车的隐喻:

“今回やっているのもすれとおなじで、注意してみていただければわかりますが、キャラクターが次のステージや舞台に進もうとする過程では、必ず列車に乗っているんです…その他のシーンでも列車は随所に出てきますが、すべては人生の次のステージに向かうためのモチーフとして意識的に取り入れています。”[2]

因为第一次看的是网页英文翻译,谷歌是这么翻译的:

‘If you look carefully, you’ll understand, character is next stage in the process of going to the stage, I always get on the train… Other scene But trains come out everywhere, but everything is next to life stage to go to motif, I am consciously incorporating it as.’

虽然这段英文完全读不通,但我还是被代表“站台”、“舞台”、“上演”、“(人生)阶段”的stage多关给震慑到了——通过完美的视觉化呈现,stage的多义性和暧昧化被天才般的串联起来。

参考了鸽学家的中文翻译为:

‘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当人物试图进入下一个阶段或舞台,总是在乘坐火车……列车也出现在其他场景中,所有列车出现的这些场景都被有意识地隐喻了列车作为驶向人生的下一个阶段的标志。[3]

虽然在这篇访谈里古川也说到,“让奈奈接续Rondo里的角色,来继续担任剧场版里介绍性的部分。”个人认为这并非蕉此举的全部原因。结合WSB歌词,“役終われば花と散れ”——“角色(生命)演毕 随花散尽”[4],和在皆杀结束,蕉再次问出那句话后,留下一句“我们已经死了啊。”

蕉在警醒伙伴们:不论是Revue的结束,还是再演的尽头,都意味着舞台少女的死。

这两种死亡在Rondo和WSB里,都有着明确的展现。提到死亡,不可避免要讲到再生产。但WSB的再生产和TV的展示有所不同(后文会讲)。结合古川讲述:“役者は舞台に立つたびに「死と再生」を繰り返す存在として描いています。”[5]——演员们每次上台都在重复“死亡和重生”。[6]

以下为个人对于这里的理解:

1. 每一次登上舞台,演出结束之时,作为角色而具象化的演员的精神便死去一次。不知大家是否有关于大型活动/演出台前/幕后的经历。当活动/演出结束之时,单纯作为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除了成就感,最快体会到的便是无尽的空虚,更不用说需要调动深层情感体验的演员们。正如恋在结尾时说的,“我大概是世界上最空虚的人了吧”。所以,也对应恋在TV中常说的“舞台少女日日进化中。”每次登上舞台,演员都会是全新的、独一无二的、与前一场不同的状态。这便是舞台/戏剧的魅力。

2. 再演是蕉对于过去的执念所造就的。对于所谓选拔和成为top star,蕉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兴趣。舞台少女大场奈奈诞生的时刻就是99回圣翔祭结束的时刻。无尽地重复同样的舞台内容,是对于演员闪耀的消耗和折损。就像克在Revue开始前与鹅对弈时说:“早就将舞台当作我的人生目标,但我却也迟迟没有进入下一个舞台。对与你一同的Revue感到满足,在其中慢慢腐朽。”

【这时,我们应该回头看看这标题了:wi(l)d-screen baroque。我们已经明确知晓了去掉括号里的l,wid-screen baroque指代一种以“超现实的人物、暴力、阴谋、奢侈的场景或动作以及快节奏的情节”[7]为特点的科幻小说子类型。引用科幻百科给出的解释,我们甚至可以直接把这种风格等同于太空歌剧。以下是该类型的提出者,Brian Aldiss为1964年名为Flight Into Yesterday的小说作序时,写了这样一段可以概况该类型特点的话:

“它们的情节都非常复杂缜密并且通常趋向荒谬,它们的角色有着很短的名字和寿命。他们对不可能和可能的事一样乐此不疲。他们严格遵从字典里对巴洛克的定义;这就意味着他们的风格狂野且丰富,并非那种简约的风格。这种风格非常古怪,有时又会退回单纯的奢华。正如宽银幕一般,以空间和可能的时间旅行为道具,整个太阳系都是他们的基础背景设定”。[8]

这个浮夸的风格多少会让人对剧场版里接近奢华的Revue场面有所联想。当然,我们同样不能忽视的是baroque这种风格本身的意涵。由其词源本义‘畸形的珍珠’所引申的华丽/繁复/乖张这一系列意义在严肃批评中已不再常用。作为上承文艺复兴/矫饰主义,下启启蒙运动/新古典主义洛可可的西方艺术桥梁性时期,经年累月沉淀下来baroque已经成为“展示强烈运动和情感强度能量”艺术品的代名词。[9]想想维拉斯凯兹的《宫娥》、伦勃朗的《夜巡》、卡拉瓦乔的《基督下葬》……这些画可以视作巴洛克最直观的核心体现:在没有摄影的年代,画家们凭借对光与色的理解,成功创造出了某种意义上的“决定性时刻”[10]——对即将进行的运动趋势的凝固。

补充:德勒兹在《褶子》一书中专门论述过baroque。他写道:“巴洛克风格是杰出的非形象艺术……但非形象却并不是形式的否定,只是它将形式假定为被折叠了,并且只能作为‘精神的景色’而存在于灵魂或大脑之中,高高在上…”[11]——对应之前,Revue并非实指,而是精神性的关系隐喻】

3. 对于两种死亡的映照与展示,个人倾向于打破再演更多一些。这并非说第一种死亡在剧场版里不存在,毕竟作为再演的组成部分,这种死亡本身就已经展现过很多次了。想想看Rondo结尾的血海场景里为什么会有迷宫牵着的手,那并非再演尽头应有的景象。对此一个强有力的证明(个人相信一定是古川有意为之的):动员大会尾声,跟随蕉的旁白,7人重新处于列车上并与自己的尸体对话,并最终吃下代表作为舞台少女觉悟的番茄。这段狂野且邪恶风格的BGM《世界は私たちの…》(世界是我们的…)前半段平和的部分是《舞台少女心得 幕间》的instrumental重编版,并对应其中那句“世界是我们巨大的舞台”。那么后半段突然的变奏是什么呢?是《再生讃美曲》里主歌开始前和全曲结束时g-b-d-♭e-d-b旋律的变调重编版(这段旋律在TVost《再生産》也出现过)。加上那块Rondo结尾也出现的铺满PZ的棺材板,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到这里,整部WSB的主题已经呼之欲出——追寻“运动”,追寻变化,追寻革新。变化是好是坏亦无所谓,重要的是要有勇敢面对变化的决心(吃下番茄)。亦如光在冒头里说的“重生的光已经驻于心底,崭新的血肉正渴望生命”——舞台少女的宿命,是不断地死与新生,不断地如野兽般渴求新的舞台(wi(l)d的双重含义出现了。如野兽般的原始野性,光在冒头里后面的台词说“若那(歌唱 舞蹈 互相争斗)本是野性的本能”,蕉在皆杀里也唱道“美丽的少女啊,你们还有野生的本能吗”)。止步于当下,沉浸在此刻,着迷于已经制造出的舞台的闪耀,等待着的,只会是舞台少女的死。

所以在WSB的所有Revue里,输的(其实并不想以输赢来评定,毕竟关系里没有所谓输赢)都是对相方/自己秉持着旧有观念的一方:希望叶继续陪伴自己的香、不敢面对和恋以至于难以做了结的光、认为纯对舞台不坚定就失去闪耀的蕉、始终自视孤高拒绝打开内心的鹅、和在Revue开始前依旧没有摆脱对光心理依赖的恋。而所谓的胜利属于率先进入变革状态的一方。鉴于stage的多关性,下一个舞台/人生阶段相互映射,通过WSB的Revue,舞台少女们完成了觉悟和心理的成长。同时和TVRevue最大区别之一,是长颈鹿不再像报幕员一样一直主导Revue包括宣布开场结束之类的。它的使命到指引光恋在东京塔装置就结束了。所以,其实本质上不存在输赢,也没有人可以评判输赢。“这不是选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WSB让舞台少女回归了本我——破除了对“选拔”制度的规训和对虚妄top star的渴求,而转为关注自己的欲望/个性,去渴求自己想要的舞台。不如说赢的/最先成长的几位,是敢于坦诚地说出自己欲望的——即便这个真实的欲望会改变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但她们相信,对方会理解,也会回应自己的改变。借用私以为将女性角色关系性刻画至极的《终将成为你》里,仲谷老师借灯子之口说出的百合吸引人的终极真理:“即使一直在一起,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也会慢慢改变,所以我认为即便不起名字,就只是侑和我也挺好的。”

让我们回到WSB的序章。现在试图解决依旧模糊不清充满谜团的皆杀。首先是在Rondo接近尾声处,看到舞台少女之死的校服蕉在长颈鹿问完“懂了 吗?”之后切回Revue服蕉并抖落了七颗扣子。关于扣子的问题争议一直很大。我的理解是这七颗扣子代表了除了光恋之外的七人。其实对于蕉来说,除了最后一次轮回,之前所有的轮回里都是没有光恋存在的。不要忘了在光第一次转学到圣翔之前,恋甚至不知道地下剧场和Revue的存在。所以,所谓再演(暂时不包括TV所讲的最后一次)和皆杀,其实是同一拨人,就是这七人在打。蕉抖落的七颗扣子即代表这七人。不论是视作她在再演里收割的闪耀,还是皆杀过后自反性的对死亡的观看都能说得通。故而理论上来讲,Rondo结尾的血海里出现光恋的尸体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这二人的死显然不是因为再演。这里的死,我们只能视作上文提到的第一种死亡。结合尸体的位置,即光在塔顶,恋在塔底,剩下七人的女神位,我倾向认为这幕死亡仍意在对WSB的铺垫——第100回圣翔祭圆满结束之时,几乎每个人都满足于此停滞不前导致的死亡。这么看来Rondo是一场专属于蕉的启示录性质的‘事件’,一次不在她再演范围内的‘事件’重现。重复强调她等待光的原因也逐渐明晰:比起恋跃入舞台开启命运,光是闯入并改变圣翔众人命运的钥匙——如果她没有来到圣翔,这七人还在无尽的轮回里腐朽死亡。

补充:皆杀这部分里细节实在是太多了且全是暗示。甚至受到特典里aiai启发去看又有新发现。aiai提到的和鹅姿势一样的广告海报里的大叔,非常像在模仿乔布斯。这张海报应该是做成了畅销书的宣传。且不说“行动”、“人生的果实”这些充满暗示的字眼,单是那个最大的“777万部突破”就再明显不过了:777简直可以视作Rondo的直接符号。

同样,在克纯对话时有一个列车门上的广告,右边是圣翔+手游宇宙里另外三所学校的彩蛋,而左边这个看似安全公益广告的问题就很有趣了:

運転中に聞くと危険な曲はどれ?(哪些歌曲在驾驶时听起来很危险?)

1. ワルキューレの騎行 (《女武神的骑行》出自《尼伯龙根的指环》)

2.花のワルツ (《花之华尔兹》出自《胡桃夹子》)

3. エリーゼのために (《献给爱丽丝》)

甚至还公布了这个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是1的答案。当然如果细品《尼伯龙根的指环》在剧情上与WSB的相似之处,会有许多惊人的发现。命运的悲剧,齐格蒙德断掉的剑,9位女武神…这个细节埋得相当有深意。

相似地,皆杀营造出蕉的异质感也源自于此。我们依然顺着TV承接而来的逻辑来看,九九组众人里,除了蕉记得所有的轮回之外,其余八人只记得TV/Rondo所展示的这最后一次(所以啊,Rondo的真名应该叫《大場ななの憂鬱》)。在所有蕉成功的过去里,她的对手其实就是皆杀里这6人。过去的每一次,她都是以“让时间倒流”为目的去努力战斗的。而皆杀却是以“让未来到来”为目的进行的。虽然最终结果都是她的胜利,虽然我们能感受到作为强者的游刃有余和嬉戏着如孩童般对一切的操控感,但是我们也依旧无法忽视她自始至终再明显不过甚至表现在脸上的忧郁。大場ななの憂鬱

“像喝了很烈的酒”,只有在部分麻醉自己且失去惯常理智的状态下才能完成这场Revue吧,甚至这句话本身就已经是对命运的自嘲和抗争了。这也是我觉得WSB最终没有解答的一个问题:它缺失了蕉的心理成长。在动员会之后的尸体凝视环节,蕉随意摆弄着自己的过去,并说“我也该回归到自己的角色了”——再明显不过的宣告:皆杀并非她的角色——她自己的角色依旧是那个对过去有着强烈执念、即便不能把所有人留在过去、也希望纯那始终保持现有状态的小孩子。正因为她在所有的轮回里清楚地看到了,每逢重挫却一直能再次站起来的纯那有多耀眼,把那些闪耀当成最美的一瞬(正如蕉喜欢拍照,以及那么多拍立得一样,摄影是凝固的死去的时间),在那一刻终结的美便可以成为永恒。很多同好也比照了古川在笔:力:刀部分受三岛由纪夫的影响很大。[12]但在我看来,在这几场Revue里输掉的人,蕉的心理成长是最弱的,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我们可以明显看到香虽然不情愿,但已经充满决意地要和叶在不同的地方闪耀。二人在重复着“我们真是没救了”的时候,只是发现一段关系变得成熟、从形影不离到追逐属于自我的成长是很困难和痛苦却也是充满苦涩甜蜜的过程。

在竟演的Revue里,昼的飞跃性成长令人瞠目。正是因此一役,让我突然觉得她非常值得尊敬——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整理好对恋的感情,重新找回曾经丢失的自我与闪耀;经历了皆杀后迅速进入状态,全力享受表演。在表演过程中面对光的软弱毫不留情,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还很疑惑:如果昼真的恨光到这种程度,说明她并没有改变啊。结果结局的干脆也十分酣畅。在WSB暂时没有任何深层情感牵绊的她甚至比鹅和叶更早拥有进入新国立的觉悟和资格。

相似地,鹅在输掉之后也没有以往那种一直以首席自居的不可一世,而是非常坚定地要继续和克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进行Revue。从二人在契约上紧牵着的双手,和那句“我们是燃烧着一同落下的火焰”,我们已经能十分清晰地看到鹅心理上的成长:从“我一个人也可以是star/在顶端闪耀的星星只有一颗”到从内心完全认同克作为她永恒的对手并坚定地要在未来不同的地方因克的存在而时刻激励自己的决心。

而相较于这二人,恋的成长是最显著也是表现最详尽的。大量回忆的铺陈和对命运的描述,加之TV和主线内容的叠加,使得恋作为一个角色变得立体。记得在BD特典图出来时很多同好都吐槽过恋光在一片华丽宽屏巴洛克设定的cp里显得单调无趣。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因为她俩的故事就是Starlight的故事,从交换命运门票(发卡)那一刻已经开始了,很难再去主线里嵌入其他有相似意义的设定或背景。恋光身上集合了太多令人着迷的文本原型。恋在TV里说了,大部分Starlight的故事都是演到Flora被星的光芒刺瞎双目并坠塔、与Claire永远分开就结束了,后面的情节往往没有保留。合理推测恋光小时候看的那场引导她们走上命运之路的Starlight也是这个版本。各位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个经典剧目的通行版本是删掉了原剧本结尾重要情节的状态?这是Rondo接近结尾处长颈鹿说的‘剧目Starlight的作者不详’也不能解释的。我的理解是,删掉的部分是Claire被囚禁于高塔来偿还摘星之罪,无异于向观众宣布:之前塔里的这些女神也是因为摘星偿罪而被禁锢的——更加强了两个人的梦想无法实现这一概念。同时Flora的后续从来没有交代——Flora好像一个纯粹的献祭者:她被Claire遗忘,为了帮助Claire夺回记忆而牺牲了自己。Starlight的故事很好地贯穿了TV的剧情:光由于在伦敦丢失了闪耀,险些失去了对和恋之间约定的激情;来到圣翔,二人一起冲破女神们的阻拦,想登上高塔摘得星星实现愿望(光的找回闪耀、恋的二人一起成为top star);伪结局:恋坠下高塔、光被囚禁在地下剧场的沙漠里;恋改结局:用约定(东京塔/分享命运)的力量和不断的进化完成了Flora的重生,以二者平等的身份,完成了最后一场Revue,二人最终一起站在PZ。

其实到这里(不论是TV还是Rondo),选拔已经有开始崩坏的迹象了,因为长颈鹿失去了赐予优胜者创造‘无法预测的命运的舞台’的能力——它已经开始跟着舞台少女自主的动向去观赏舞台。与此同时,恋通过命运的约定(东京塔)把Starlight的结局改写成了Flora重新振作为了拯救Claire再次爬上高塔,并在这个过程里解放了女神们。但是选拔和九人之间矛盾的解决方式依旧很模糊。以TV的结局为基准,它不过是把这个矛盾通过恋光主线转移到了二人之间,但这个矛盾依旧存在——正如光所说,这个虚无的王冠不断吸引少女前来犯下摘星之罪。所以Rondo那个结尾和WSB冒头突然显得无比合理——即便已经改写了结局,尸山血海中定格的死,依旧是光被囚禁在塔顶,恋跌落在塔底;WSB开始时光说“现在正是走下塔顶之时”,然后便是TV12改写结局的另一种重演:恋再次通过东京塔(命运的约定)用再生产的闪耀刺向了光,无数的实体化PZ飞了出来,把东京塔冲毁(拦腰截断);东京塔的废墟与Starlight舞台装置塔废墟混在一起。这里我理解为是光冲破命运约定和选拔双重束缚的象征。实体化的白色PZ和WSB片尾恋身体里实体化的红色PZ对应(东京塔的红白配色)。我们暂且把Starlight塔当作选拔的标志。光的Blossom Bright在开头如钟摆一样悬挂在塔上,配合“我们注定无法共赴前路”的台词仿佛离别倒计时。为什么结局已经改写、二人在TV12时已经互相表达“对方就是自己的星”却依然无法共赴前路?对应命运约定与选拔——一起登上舞台的约定已经完成,而选拔的阴影会永远阻止‘共赴前路’的任何可能性。光选择走下Starlight塔——那个王冠在顶端闪着虚无的光的塔被她的意志炸掉了;与此同时她选择做出了改变的第一步,东京塔(与恋的约定)也开始崩坏,最终毁于光握住恋的剑所流出的血化为了实体PZ时刻。东京塔的崩解也大有细节可讲。当塔还是正的时候,以中间为分割,上下形状各成一个PZ。

而当塔横过来时灯全部灭掉,只留下了恋光战斗的部分。

这次是光从塔尖向恋走过来,把她堵在塔腰的部分(约定堵在这一时刻)。和WSB居中部分恋光回忆相对应,塔从中段往上开始变得像水彩画一样模糊——在未来的约定将会怎样,二人都不清楚——东京塔便是二人约定的实体化。塔两次被毁也都是从中间这个观景台开始断的。

所以冒头里光的行为实在太有趣了:她既将作为个体的独立的愿望表达了出来——在恋想要继续命运约定时阻止了她/流出的血化为PZ的瞬间;又把这份悸动传达给了恋——对应Super Star Spectacle里恋的剑正是从光在冒头里握住的部分断掉的。然而在冒头里她只是有个隐约的意识(即便这个意识已经在很大程度上瓦解了命运束缚和选拔)。她只知道走下塔顶,却不知道下一步具体该如何做,包括和恋的未来。所以她将自己回伦敦视作所谓的‘逃避’。这也是冒头里为什么番茄炸了两次的原因:恋光都还暂时没有勇敢面对变化的决心。

冒头里面还有个有趣的地方:那个类似再生产燃料炉一直在燃烧的熔炉到底是什么?当作再生产显然不合适。WSB对再生产的表现完全舍弃了TV里对重复卡的使用——因为重复卡使用建立在恋(映照Flora)每次跳入舞台/坠下高塔的基础上,侧面强化了恋光的命运感。而WSB里明显的再生产明显表现有三:纯把舞的剑柄捶在翡翠的碎片上又重新站起来;魂之Revue克切腹自杀/代表闪耀的纽扣画片掉下舞台地缝+鹅从台阶消失,然后二人皆以Revue服状态再次出现;另一个就是恋光的再生产。我倾向于认为,那个燃料炉是舞台少女们以自我为中心,而非选拔/观众/任何外力介入所产生的燃料(独立地向着下一个舞台前进的斗志和闪耀)——是在光达到终点站时点燃蔬菜长颈鹿的燃料(‘靠近就会一同燃烧的热量,舞台少女真是危险啊’),也是恋重生时助推火车变火箭的燃料的具象化。

为什么要把恋说出“我也不想输给光”作为盛大终章的‘最后的台词’呢?对于恋这样一个一旦认定目标和约定便赌上一切的犟小孩,你希望她做出改变无疑比16匹马拉开合在一起的空心铁球还要难。本质上蕉恋其实是一样的,所以蕉恋单独的列车戏非常绝妙——两个死活都不想改变的人,一个被迫要警醒所有共演者必须要改变,一个面对挚爱离去举足无措不得不被迫改变(然后她们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变)。再生产之后的恋,面对光的闪耀黯然失色(演出已经给得非常明显了)。此时已经完全摆脱约定命运束缚的光,其闪耀已经像宝石碎片一样四处飘散——她在伦敦选拔时丢失了闪耀(体现在缩短的剑上)已经成倍的再生产了出来。光的闪耀飘进了恋的胸口,恋再次被光的悸动所感染,但她还没有下决心,于是她被光浸染的闪耀(剑的前端)折断了。光再次说出了“贯穿给我看啊,用你的闪耀”,然而实际上这次,却是她自己用闪耀贯穿了恋。于是恋最终,像光大胆地讲出“舞台之上,明星只有一人”一样,把自己也不想输的、对PZ的渴求说出来了——实体化的PZ对应着冒头从恋的身体里飞出来,再次冲断了东京塔的上层——实体化的二人约定的未来,实实在在插在了巨大的PZ上。然后是光主动割掉+一众人扔罩衣——直到这里,选拔才彻底被冲破。不知大家是否记得TV12里,光脱下被囚禁时穿的白色布片,拾起了放在PZ的王冠,下一镜,变成了她拾起罩衣穿上(王冠=所有罩衣叠加)。

某种程度上,罩衣就是选拔的符号和阴影,(还在校园里没有进入社会的)舞台少女的原罪。当恋最终意识到了,和光一同站上舞台是约定、是激励彼此前进的动力、是命运的重逢、是互相的救赎、是自己成为舞台少女的原因,也终将在Starlight演完后成为阻碍二人继续前进的束缚,她终于可以重新释放出心底的PZ——自己并非像重生前说的那样,失去了光/不和光站在一起就‘一无所有’——她完全可以和光一样,在舞台上足够闪耀,她的闪耀属于她自己。这是瓦解嵌套进命运的选拔的最后一根稻草——恋的再生产列车出发的地方是悬挂着双星的Starlight塔——不论是物理意义还是心理意义,她们都已经抵达了下一个舞台。她们终将各自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一同闪耀。

最后折回来,对比于如此丰满立体的人物刻画,对蕉的表现真是简单粗暴了好多。甚至在她哭泣着往前走时,我都不觉得她从心理上真正认同了“我们一定要改变,要向着各自的目标前进”这一点。包括后来去伦敦留学的结局,也是最让人没想到,或者说没能与剧情建立意义的连接。即便纯已经切实用钢铁般的意志让她看到了闪耀,看完WSB我依然觉得依照大场奈奈的性格,她甚至会无数遍再演这场失败的Revue,只为了再次看到纯最耀眼的时刻。这大概是WSB里我唯一觉得遗憾的地方,即没有看到蕉的心理成长。

最后,放一个有趣的有端联想(和少革剧场版太相似的恋的坠落/Utena变车;迷宫玫瑰装置/Anthy的玫瑰园这就不放了):

总是觉得那猩红的布在哪见过,仔细一想,这个类似母体的隐喻也能套上。在旧的命运/牵绊中诞生新的自我。《怪化猫》

[1] 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717814081519993

[2] https://febri.jp/topics/starlight_director_interview_1/

[3] 作者:時給3円の排骨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11740941出处:bilibili

[4] 此处和下文台词皆采用/参考 幻之字幕组 的翻译

[5] https://febri.jp/topics/starlight_director_interwiew_3/

[6] 作者:時給3円の排骨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11740941出处:bilibili

[7] 牛津词条 https://www.oxfordreference.com/view/10.1093/acref/9780195305678.001.0001/acref-9780195305678-e-865

[8] https://sf-encyclopedia.com/entry/widescreen_baroque

原文:Their plots are elaborate and generally preposterous, their inhabitants have short names and short lives. They traffic as readily in the impossible as the possible. They obey a dictionary definition of baroque; which is to say that they have a bold and exuberant rather than a fine style, they are eccentric, and sometimes degenerate into extravagance. They like a wide screen, with space and possibly time travel as props, and at least the whole solar system as their setting.

[9] 参考牛津词条:https://www.oxfordreference.com/view/10.1093/acref/9780191782763.001.0001/acref-9780191782763-e-191?rskey=T4cr2a&result=7

[10] 现代摄影大师亨利·卡蒂埃-布列松的概念

[11] 德勒兹, G. 1925-1995 (Deleuze, Gilles), 于奇志, & 杨洁. (2001). 福柯 褶子. 湖南文艺出版社.p.201-202.

[12] 贴两篇和三岛相关性非常强的同好写的好文章: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717336077927180

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717246776738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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